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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虽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

发布日期:2013-03-22 浏览量:8744 字体尺寸:

                                                                                                                                          撰稿人:聂维

 

      近来闲暇,枕边的《诗经》看得有些甜甜的腻,“展以君子”也不能“实劳我心”了,“嘒彼小星”是想思考人生了,于是乎沐浴更衣,净手煴香,重新站在了久违的书架前。

 

      荒谬的存在

 

      我看到的第一本书是加缪的《局外人》,纯黑的封皮充满质感,挺立的书脊傲然如新。我看着它,并没有伸手取下的欲望,概因对这里面的故事太过熟悉。

 

      这书是我在大三寒假入手的,那时刚刚看过《古拉格群岛》,对人性的本质与人生的意义充满了怀疑,转而将目光转向了存在主义,而加缪的这本《局外人》便是存在主义的经典之一。这样说来似乎有些抽象,简单地说,之前的哲学概都把人生预设了意义,而存在主义则否认任何的预先定义,认为人是在无意义的宇宙中生活,人的存在本身并没有意义。

 

      在这本书中,作者描述了一个对什么都很无所谓的人——莫索尔,他最常说的两句话是“怎么样都行”以及“出路是没有的”。他在母亲死后没有哭泣、守灵时仍在吸烟、葬礼刚过便寻情问爱、对于友情漫不经心并最终在一次误会中冷漠的杀害了他人。在法庭审判的时候,检查官、律师都是围绕他在母亲死的那天的表现在辩论,根本不涉及他杀人的事实,检查官说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母亲”,他的辩护律师说“他到底是被控埋了母亲还是杀了人”,但是不管用,最后,在一个法理社会,一个人由于伦理的原因被判了死刑。莫尔索拒绝上诉,拒绝忏悔,平静的等待他的死亡到来。

 

      这世界充斥着被放大的道德与情感,巨大的洪流推着我们融入无边际的人群之中,你以为存在的本质不过就是活着,你以为对于选择而言怎样都行,但事实上我们进退两难,出路是没有的。加缪一生的标签便是荒诞,无论是诗歌、作品抑或人生,甚至于最后的死亡。加缪曾说过:“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死在路上更蠢了。”而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三年,他便死于车祸,这荒诞的气息对于以研究和表现荒诞成名的他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想到这里,竟很不厚道的嘴角上扬,幸而周遭无人,急忙调整表情,目光开始继续搜索。

 

 

      决然的离去

 

      继而在我眸子里成像的是邱妙津的《蒙马特遗书》,眼神对视便浑身发冷,这书我是轻易不敢碰的,像是针一样,一碰就疼。

 

      我第一次读它是在2011年,那年与相恋三年的男友和平分手,心中常戚戚然,耳中常回荡靡靡之音,眼中入目的自然也是些落花流水的失意。这书是她由于无法承受与同性恋人分手后的痛苦而在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写的遗言。从文中看她思想冷静而意志坚决,她选择的自杀方式也一样强悍无比——在1996年的巴黎,她用匕首刺胸多次而亡。

 

      在她自尽前三天的日记中,有这样一段话曾让我感慨良久:“我之于人生确实是强悍的,我一点都不软弱,且是越来越强悍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所惧怕的人,我所惧怕的情境、人生现象是越来越少了。人生中可以得到的,我全部都可以得到,现在我明白只要我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得到,人生何其美。但得不到也永久得不到,那样的荒凉是更需要强悍的。”。

 

      彼时,她26岁,独身在欧洲,精神丰富但内心寂寞,写下这样的话后却毅然赴死。而当年读此书的我24岁,处在无比丰盛的大陆品尝着她留下这段话时的孤寂,继而决心一直快步而行,不给自己任何感伤的时间。她的遗言成了我自勉的武器——我是内心贪婪的人,永远不会停下追逐欲望的脚步,怎样的打击之后,还是要爬起来重头做起。因着她在失恋中的离去,我却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然我并非感谢她的离去,只是幸运她曾经到来过。

 

      信仰的丰盈

 

      最后让我有欲望展册重温的是一本并未正式出版过的、政治与哲学韵味颇重的《哈维尔文集》。这书是一次讲座上偶然得到了,起初因起文字的艰深晦涩,常常是只看了开篇几页便又束之高阁。而这次,我决心抽离书的页码,胡乱翻翻就好,也算对此书有个交代。这样想着,翻到了书中颇具人间烟火味儿的“狱中书简”。

 

      哈维尔是捷克的戏剧家、思想家,后来又成为了突出的异议人士、哲学家,直至在历史的洪流中被推上了主流舞台,成为了捷克的总统。他一生曾多次被捕,时间最长的便是在1975-1983年间。在狱中他被当局允许每周给妻子写一封四页纸的信,这边是“狱中书简”,从这些信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对于自身的重新审视、对于人生的再度思索。起初的几封信,哈维尔显得心神不定,有些感伤和自我怀疑,于是他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思考自己行为的全部意义。他讨论了责任、信仰、人的“自身同一性”等问题,他看到了遥远的、作为人们存在维度的“地平线”,他将自己跟一个更为广大的“存在的秩序”联系起来,使得他最终免遭虚无的伤害,没有将自己陷入进一步的破碎和怨恨之中,保持了自己心智上、人格上的完备。

 

      在他的最后两封信中,哈维尔思考了这样一个问题:当有人出国、赚钱、放弃理想的时候,他为什么能够从容镇定地呆在牢里,不感到沮丧和懊悔。他写到:“这听上去也许奇怪,但是每当我听说我们某项事业处于危机之中时,我对此欣然接受,并将其作为这项事业仍然存在的证明,因它如果不存在,就不会处于危机之中。你看到,我比大多数人更少幻想,因为我更不需要它们,因为我信仰。信仰什么?很难说。信仰生活,也许。”

 

      无论是荒谬而无所谓的活着,感伤而决然的离去,或是信仰丰盈的前行,这些都是人生,都是切实经历过的一个人的人生。我们无法评判一个人的人生是否值得,但是不管怎样,请坚持下去,不管周遭怎样的空寂。

 

      怅然中不觉香已燃尽,眼也缭乱,心却满满的欢喜,一宿虽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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